作为一个对痛苦敏感的人

我的十七岁

如影随形的疼痛

作为一个有点敏感的人,我觉着疼痛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事。
从小到大小磕小碰不断,大病大灾没几场。但相比时长两三周的口腔溃疡而言,小脚趾撞桌脚似乎没那么让我头疼,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,我大概从小就深谙此理。小时候总爱啃指甲,虽然现在没事也啃指甲,但显然这十几年给我积累了相当的经验,撕下指甲后出血概率明显降低,出血后指甲缝的感染概率基本约等于零,但时不时还是有失手的时候,然后小时候那种一段时间内一碰即痛的感觉就又回来了。
好吧,相比这疼痛等级较低的”长痛“而言,有些事有更强的精神打击。
或许熟知我的人们大多数都知道我有一种印象里不属于青少年的病——腰间盘突出。患病之初我着实是很迷茫的,因为上次听到这病的患者好像还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,现在却出现在十几岁的人身上,着实令人费解。BUT 没啥办法,有就有了,追究其病因对我来说着实意义不大,那也只能干抗,积极治疗以展示我对抗病痛的决心和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。。。。。
要让我仔细回忆什么时候开始感受这难以言表的长痛,我还真没法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,甚至即使以月的时间单位也没法确定具体哪年哪月,主要是时间有点久远。现在想来可能是初一的时候?(这里存疑,也可能是六年级毕业的时候),酥酥麻麻的,延绵不断的,难寻其踪的疼痛开始小规模的向神经进军,着实难搞,毕竟我当时还以为是坐的时间太长了把腿坐麻了。后来疼痛逐渐显露出来真面目,何其狰狞,何其凶险,何其阴暗。初二时已经坐不大住了,时间一长感觉浑身乏力,瘫倒在桌面上,腰躬的跟虾一样,着实有暂时的缓解,但作用不大,反作用倒是不小。再后来麻木了,我也懒得觉着咋样了,止痛药干了,下午上课开始昏迷睡觉;按摩按了,当日好完次日恢复;再后来啊,手术做了,确实不疼了,但还真没一劳永逸。
至于为什么能用“手术做了”这四个字概括了至此以来给我很大精神创伤的急性发作期,我也不知道,单纯的不想写?难说,说不定也可能是回忆次数太多了,已经暂时无感了。不过回到主题,手术着实是我精神疼痛史一大转折点.................术前,疼痛让我麻木了,适应了,干啥有点疼已经没什么大惊小怪了;术后,疼痛着实基本消失,只有晚上出门遛弯才能感觉疼,不光如此,疼痛的神经也无限紧绷,一感觉有点疼,心头一紧,生怕一腿没抬好又回到急性发作期,一朝回到解放前,以致于每每感受到一点疼痛都恨不得原地躺下,同时心头凭空掩上一层霾,聚集一团灼心的无名火,四处乱撒。现在大抵是想明白了,这点疼痛没显在身上,它隐匿起来了,藏在心里生生灼出一个四处乱撒邪火的大洞。
后来我开始溜达,四处乱窜,东沟村能叫得上名的几座小丘基本逛了一遍,这样才能渐渐消减精神上的疼痛。
望山
嗐,为什么今天突发奇想写了这样一段文字,最近正处于腰间盘突出发作的第二(也有可能是三)次急性期,前几天吃了从急诊开来的止痛药后,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但腰腿疼痛不止时,突然想起第一次这件事发生时那个慌张的感觉,现在回忆起来真有点感触,于是就打算写点什么丰富一下无聊的挺尸时光。作为半个过来人,我可以毫不负责任的说,这病给我的感觉应该是恶心二字,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老年病,违和的发生在一个年轻人身上,不如别人骨肉撕裂来的疼,也不比口腔溃疡走的容易,就这么连绵不断的折磨着,但你只能受着,然后事后回忆的时候还要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当时有多慌张无措,然后再害怕下回再发作怎么熬下去,着实恶心。

我的十七岁

生命中的精灵——李宗盛

十七岁女生的温柔  其实是很那个的 我猜想十七岁的女生  有明亮的心和朦胧的眼睛 而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 我不是女生  早已过了十七 ——《十七岁女生的温柔》李宗盛

他早已过了十七,然而我还没到十七。
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放学后打车回家的车上听到的,这也是我第一次听李宗盛的歌,回到家赶紧掏出来手机,搜索我唯一记住的一句歌词,总算是找到了这首歌。
书归正题,我现在才十六岁,刚过差不多一半,十七岁近在眼前但好像又有点遥远。作为新时代的青年之一,手不能提,肩不能扛,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文不能测字,武不能防身,再加上一个腰间盘突出,未来着实令人堪忧,不过到底咋过也不是我一眼能望到边的。这次发作时我就有想到这个问题,当时萌生一个想法,特别想写一篇文章,然后去采访一下周围年龄大于等于十七岁的老少男女同志,但偶然想到之前某一篇文章的读者留言便打消了这个想法。但总觉得要写点啥,不然辜负我一片心,于是今天就顺着发牢骚一起带上了。 好吧,这事的的确确没办法从别人那吸取经验,哪那么多写好的葵花宝典,还不是一步一步淌出来。
言之有理啊
二〇二四年五月二十日
凌晨四点三十六